美國空軍多年來來合格飛行員短缺的現象，似乎已多少獲得舒緩。目前飛行員的總數已可滿足，每架飛機均有飛行員可飛。 　　美國空軍總部主管飛行員數量的業管組長唐恩中校（LtC. Jefferson S. Dunn）表示：在1990年美國空軍曾認為從2002年至2007年至少短缺2,000名飛行員，但目前有13,652名飛行員可分配於13,465個職缺，因此從數據上看飛行員並無短缺現象。 　　不過實際狀況，對某些領域而言，例如戰鬥機和特種作戰之定翼機飛行員狀況仍然相當複雜。此外空軍為了滿足飛行線上的需求，在政策上將一些原應由飛行員擔任的幕僚職、指管職，及飛行作戰職缺的飛行員調出，而造成這些職務缺員。 　　唐恩中校接受訪談時表示：空軍最欠缺的是訓練紮實、經驗豐富的族群。因此飛行員的等級一直是空軍緊盯的大事。 　　如果美國空軍的飛行員缺員現象，至今還沒有嚴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，其實要拜近年來一些招募和留營的措施所賜。1999年迄今，每年可完訓1,000名飛行員，與完訓量最低的1994年至1996年相較，已有兩倍成長。 　　此外尚有留營獎金、計畫性昇遷，及9/11事件愛國心激勵等措施，確實留住了很多飛行員。（請參閱美空軍雜誌2003年2月號p.54） 　　於是原預期到2011年仍將揮之不去的飛行員缺員狀況，到了2004年竟然悄悄地消失了。當然任誰也不希望缺員狀況捲土重來，但是從晚近的歷史看，需求數目往往會往出人意表的方向移動。 　　空軍教育訓練司令努尼將軍（Gen. William R. Looney III）在四月份時，告訴本雜誌：目前空軍正在研究，究竟設定每年完訓1,000名飛行員的目標是否正確﹖數字可能向上修正，也可能向下修正，但結果將在今年（2006）年底出爐。 　　飛機座艙以外職缺，使飛行員的需求員額增加，而且UAV的操作員、作戰中心的專業參謀群等也都需要飛行員擔任，因此策訂一項能滿足需求的計畫並非易事。 隱　　憂 　　唐恩中校表示：由於十年前大幅削減飛行員訓額，使得近年來即使新進飛行員完訓率提高，卻仍然不能接替成熟飛行員的職責，因此指揮及幕僚職缺員依舊。 　　當前缺員的狀況，實係在十年前冷戰結束，空軍認為未來任務丕變，部隊編制不必再維持如此大規模，因此也不再需要那麼多飛行員。於是空軍不但讓現役飛行員離職，而且大幅從1991年每年1,500名新訓員額，裁減至1995年最低點的500名。此一政策，最後被證明是錯誤的。 　　缺員狀況有如條巨蟒纏豬一般，緩慢而無情地持續擠壓著整個體系。飛行員的儲訓量雖然降低，但其長期性影響一時還顯現不出來。但經過十年時間，最欠缺的是可以擔任督導角色的資深上尉及新晉任少校階的飛行官。 　　1990年代末期空軍一再縮編，留營率自然隨之下降。相反的，航空公司卻十分興旺，高薪吸引下，飛行員乃大量流失。 　　留在空軍的老飛行員日益減少，使留下的人必須承受更多負擔，督促新進飛行員，一直到他們得到相當的飛行經驗為止，因而備受壓力。 　　當傳統的Catch-22計畫進行時，資深飛行員的工作負荷更重，很多人也因此而掛冠求去。結果造成1999年全空軍飛行員短缺高達1,355名，到2001年9月份尚缺員1,200名。新進飛行員由於作戰部隊合格飛行教官斷層，導致飛行時數不足，自然加長了他們成為成熟飛行員所需的時間。 解決措施 　　努尼將軍指出：先進的模擬機幫助了若干初期訓練。例如C-17運輸機飛行生必須先在高傳真度的模擬機飛行25架次後，方實施5架次真實飛行進行認證。 　　由於空軍從長達十年的縮編中改弦易轍後，發現在很多專業專長上也同樣面臨缺員狀況。 　　要吸引青年參加飛行訓練並不困難，飛行員的帥勁確實具有相當魅力。而且很多人從飛行員平步青雲，而晉身高階領導人之列。參加飛行訓練的申請表，永遠比錄取名額多很多。在精挑細選狀況下，空軍從來不必擔心新進人員的素質。 　　努尼將軍表示：當前的反恐作戰任務，並不影響飛行員需求的本質類型。他也不認為戰鬥機飛行員與運輸機飛行員的要求條件有什麼差異。 　　UAV的操作員是一個仍未有答案的問題，雖然空軍高層長官同意由飛行員操作UAV，因為飛行員熟悉戰鬥飛行，有利UAV，甚至武裝UAV之操作運用。但是否一定要具備6年以上座艙飛行經驗的飛行員才能操作掠食者UAV，則頗有可值商榷的餘地。 　　在飛行員嚴重缺員期間，空軍想盡辦法去因應。如召回一些退伍人員擔任幕僚職，好讓現役飛行員能回到飛行線。甚至將領航員調下來擔任原應由飛行員負責的工作。 　　空軍同時運用國民兵及後備部隊飛行員，擔負現役飛行員任務。例如空軍後備司令部成立了7個單位，取代現役飛行員，為空軍物資司令部實施試飛及性能檢測飛行。另有兩個單位，實施性能檢測飛行。在加州愛德華空軍基地後備飛行員是空軍飛行測試中心的協作單位，負責研發案之測試與評。 　　另一項應急的措施，是對飛行員及某些重要專業人員實施暫時性的「停止流失規定」（Stop-Loss restrictions）。有若干人認為，如果這項限制一旦取消，飛行員會大量流失。好在這種預測並沒有發生。 　　召回退伍人員的計畫原只準備讓他們留一段短時間，但是很多到現在還未解召。例如2000年12月召回的200名退伍飛行員，原計畫僅讓他們工作3年，但很多人的任期被延長。目前空軍已不再實施此類召集了。 　　2004年空軍物資司令部宣布雇用20位平民擔任試飛員，其中部份人員是空軍退伍飛行員。唐恩中校表示，目前新訓飛行生的教官是由現役、備役、平民共同混編組成。 　　當前的問題並不是找不到願意付出的飛行員，而是很難讓他們得到未來所需的飛行經驗與必要的磨練。缺乏經過適當歷練的飛行員，始終是一個大問題。 　　即使美國空軍沒有計畫比照二次大戰前後，由民間合約商為新進飛行員實施初級飛行訓練。但唐恩中校說，目前民間有很多飛行學校可以從事這項工作和篩選。 　　空中及太空遠征部隊（Air and Space Expeditionary Force, AEF）成立後，或可扮演解決飛行員缺員這個問題，而有助於海外服勤的公平性，並幫助飛行員提前適應外派後之任務遂行。 　　唐恩中校說：「遠征部隊的構想成熟後，可以使空軍整體的工作負荷分散，新訓工作亦然。留營宣導雖在各單位行之多年，但仍然跟不上需求。」 　　飛行員留營近幾年來已有改變，飛行員及領航員的留營是以進入第6年役期者，是否能完成其第11年役期作計算。該數據稱為「累積持續率」（cumulative continuation rate, CCR）。1990年代中期為健康飛行員的75%-80%，但到2000年滑落至50%以下。 　　9/11事件後留營率迅速上昇，目前已經回到70%上下的水準。官方咸認這是愛國心、外派程度，及較優渥的留營獎金所致。 航空公司因素 　　飛行員留營率一直受到航空公司影響，民間航空公司一直提供軍方飛行員續留軍中以外的另一項選擇。多年來航空公司都是從軍中吸收飛行員。 　　航空公司的主要誘因在於高薪資及福利，雖然最近不甚景氣，但根據美國勞工部的資料，2004年5月份航空公司的機長、副機長、飛航機工長的平均年薪仍達129,250美元。 　　2001年9月11日的世廈大廈遭受攻擊以後，航空公司營業額一落千丈，導致減少召募數額並且辭退很多有經驗的飛行員。飛行員炙手可熱的狀況一夕間改變。（參閱美空軍月刊2003年2月號p.76，「航空公司痛苦的一天」(Grim Days for the Airlines)一文） 　　這段時間空軍感受到航空公司吸引軍方飛行員轉行的「拉力」舒緩。 　　透過縮減營運規模、降低航空餐點及服務成本、削減飛行員薪資及福利等措施，使得航空公司渡過驚濤駭浪。如今很多跡象顯示民航業正逐漸恢復榮景，於是有些航空公司甚至召回被辭退的飛行員，因應再度擴充的業務量。 　　如果商業航機業者的財務改善，其飛行員的短缺現象一如空軍所遭遇者相同，因為當前很多在越戰期間召募的機師已臨屆退之齡，而必須有新人接替。航空公司目前再度面臨有經驗的飛行員不足的現象，2001年民航飛行員雜誌（Airline Pilot magazine）表示：「1960年代「急徵」飛行員的廣告又再度充斥各大航空雜誌。」 　　唐恩中校說：「空軍再度緊盯著民航業的雇用狀況，因為這些狀況影響空軍飛行員的留營率。民航公司希望召募到工作努力、飛行時數高、經驗豐富的飛行員，和空軍希望保留的飛行員條件一樣。我檢視人事問卷後，發現飛行員留營的原因除了愛國心和生活品質外，沒有其他理由。我的經驗中，似乎從未發現金錢是考慮因素。至於選擇轉行者的原因，主要為工作負荷及任務繁重，次要的原因是調動頻繁，居無定所。」 　　唐恩中校也指出：空軍的生活壓力和戰鬥的危險性只能降低至某種程度，若干提前離職的飛行員是基於此一原因。而這是一項無可避免的自然因素，因此資深指揮官的缺員，遠比新進飛行員缺員問題更為嚴重。 　　官方以往曾表示，雖然在1990年代中期飛行員新訓班隊最少的時候，空軍最期望有100%的留營率。唐恩中校說：「無論如何美軍是一個志願役的軍隊，在戰時飛行員必會選擇為國效命。我相信這就是大部份留下來的飛行員的心聲。」 作者Bruce D. Callander為空軍雜誌之編輯，曾於二次大戰及韓戰期間服役。 圖一　美國空軍飛行員數量 美國空軍飛行員短缺狀況 譯文 譯者簡介 備役少將胡元傑　曾任陸軍砲兵學校副校長等職。 作者：Bruce D. Callander 取材：Air Force Magazine/ July 2006 譯者：備役少將胡元傑 美國空軍飛行員短缺狀況 一、由於冷戰結束，美國空軍於1990年代初期大幅縮編，飛行員的訓額也大量裁減，至1995年降至每年只有500名飛行員完訓的最低點，於是飛行員大量缺員。有鑑於此，美國空軍乃恢復訓量，目前在理論上已經可以達到每架飛機都有飛行員可飛的目標，但實際潛藏的問題仍然困擾美國空軍。 二、由於縮編階段造成大量有經驗飛行員流失，使新進飛行員因教官缺編而教練飛行時數下降。新飛行員無法接替任務，老飛行員多因工作負荷及戰鬥壓力過重而紛紛求去。目前缺員最嚴重的是飛行指揮及參謀職，因此必須採動員後備役飛行員瓜代參謀職，及其他如試飛等非戰鬥職務，使現役飛行員有更多飛訓機會。此外更鼓勵留營以留住有經驗的飛行員。 三、民航業自9/11事件後，已逐漸從跌到谷底的營運低潮翻身，飛行員的需求又再度增加，加上高薪資和優厚的福利，使美國空軍再度注意飛行員流失現象。不過人事單位的調查顯示，留營人員的主要原因在愛國心和受尊敬的社會認同。而離職的最大原因在於戰鬥及工作壓力，與頻繁的輪調。 四、空軍的戰力完全呈現於飛行員的表現。飛行時數始終是判斷未來飛行戰鬥表現的主要因素，而指揮及參謀職是否精練則影響整個作戰的成敗。因此美軍遭遇的狀況彌足參考。 提　　要